原创长篇小说《百年锁事》——连载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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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毛记茶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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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回姑苏发表于 2014-4-9 13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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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谢夸奖

——————张凤翙掏出烟来分给三人，道：“四个人刚好凑一桌麻将。”
熊姜摇头道：“不打，有庚天在我就不打麻将。从我记事开始，三十多年来打麻

将摇色字我就没见庚天输过。没意思。”
张凤翙道：“人传马庚天是长安赌王，看来是不假了？”张云山也看向马庚天。
马庚天慢悠悠点上烟，道：“都是些虚名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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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杜甫绝句
  麻子把手中的一串铁钩中最小的几个解下，放在手旁。夏跳蚤用两只手拧开一直不离身的铁胆，里面竟然也是许多挖耳勺一样的小勾。
  李瘸子待到两人坐定，说道：“开始。”
  夏跳蚤左手抓过两簧铁锁，右手拿着一只平钩，双手一错，两簧铁锁就开了。又把三簧铜锁侧着贴在桌子上，左手搭铜别，右手使曲钩晃动两下，又开了。他拿过第三个文字锁，心想，坏了，自己不字，这个锁怎么开？
  麻子看着夏跳蚤手指如飞，眨眼间打开两把锁，心说这个矮子看来还有点本事，手里没停下，两把锁依次也打开了。
  麻子拿过文字锁，只见这个锁像一个横着放的圆筒，小臂长短，甘蔗粗细。左右两头用铜皮箍着，中间四个圈子套在圆通上，可以活动，每一个圈上都写着一般大小的七个字，一共二十八个字：
“两个黄鹂鸣翠柳，
  一行白鹭上青天。
  窗含西岭千秋雪，
  门泊东吴万里船 ”
  是一首杜甫的绝句，写的是唐朝成都美景。
  麻子心里盘算，把四个正确的字都放在上面就开了，是不是数字呢？他依次拧到“两”“一”“千”“万”这四个数上，一拉铜箍，没动静。他又换到“柳”“天”“雪”“船”这四个景上。也不对。这肯定是高手做的，麻子一时没辙了。
  他看了看旁边的夏跳蚤，跳蚤正对着手里的文字锁大眼瞪小眼。
  “呵呵，跳蚤这个瓜子，不认识字，更别想开了。不过自己也开不了，打平也不行啊”麻子又把目光转到自己手里的锁子，对着四句诗一句一句默念着。
  有了，麻子陡然一个灵性，前两句两对一，各对行，黄对白，鹂对鹭，翠对青，柳对天。每个字很工整，而鸣对上虽然都是动作，可不对应，毕竟青天可以上，翠柳不能鸣。后两句一样，门窗，西东，千万，雪船也很对应，门外可泊船，窗户不能含雪。这个锁的解法一定是在这两个夸张的词上。麻子把字转到“鸣”“上”“含”“泊”，一拉铜箍，这次果然开了。
  麻子松了一口气，看看李瘸子，李瘸子向他点点头，他又看看夏跳蚤，只见夏跳蚤闭着眼睛，双手把文字锁放在身后，一点一点的试探着。
  这是文字锁的弊端，在锁子内部是四个环装的金属轮，轮的内沿有不同高低的齿，用来卡住铜箍链接的销子，只有到正确的位置才能松开销子打开锁，四个轮的精密度不可能天衣无缝，都会有一些缝隙，有经验的锁匠就利用销子摩擦这一点缝隙，凭手感找到正确的位置。不过刚才麻子已经转过锁子，这把锁子的缝隙很难感觉出来。这也是麻子肯定这个锁是高手做成的依据。
  麻子没管跳蚤，正要去拿洋挂锁时，跳蚤突然睁开眼睛，脸憋得通红，脑门全是汗，右手把文字锁往桌上一扔，打开了。
  夏跳蚤吼道：“洋挂锁给我，他爷的个脚后跟，不信开不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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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新的贼王
  洋锁这几年刚传到西安，只有城里几个大商行有卖，售价七个半鹰洋，一般人家门上还是用不起的。这种锁是美利坚国生产的，据说在西北只有李瘸子可以开。
  夏跳蚤抢过洋挂锁，握在左手，先搭进去铜别子，再试着紧挨着铜别子，避开弹子插进单钩，然后用凭手感用单钩轻轻的点着弹子，一点一点的试着。
  时间逐渐过去，跳蚤脸上的汗一滴一滴掉在桌上，最后，夏跳蚤把锁子交给麻子，说道：“老子开不了，你能行你开，你弄开了老子让出骡马市。”
  麻子接过洋挂锁，把锁子先用布擦了擦，放在桌子上。用从那一套铁钩里面挑出一根粗铝丝，用石头砸城成薄片，又在地上磨了磨，小心的塞进桌缝，往下按了按，铝片就变成一个奇怪的弧形。
  麻子拿着铝片站起来，李瘸子眼睛里带着赞许，夏跳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。
  麻子把洋挂锁钥匙孔对着桌面竖起来上，左手扶住，用右手拿着铝片插进锁梁出入的圆孔，“啪”的一声，锁开了。
  夏跳蚤惊讶的瞪大眼睛，说不出话来。
  李瘸子起身说道，以后骡马市和案板街归麻子，跳蚤你今后不准进城墙扫街，让我在东大街看见你，直接按会规打死扔护城河。要是不服，明年腊月二十三再来单挑麻子。
  夏跳蚤弯腰赶忙说：“是，是，我现在就出城，以后一只脚都不敢迈进城门。我这就走。”说完狠狠盯了麻子一眼，转身走了。
  李瘸子：“夏跳蚤在骡马市混了这么多年，没想到今儿栽给你了。”
  麻子：“初一十五，少不了给您老人家孝敬。以后我就是你堂口的人了。”
  李瘸子：“骡马市是块风水宝地，今年让你在这发财，你眼睛可要尖点，这片子地方大人物多，不敢得罪。不要仗着本事好就胡来，惹了大事我也摆不平。”
  麻子：“那还不是有咱龙头么？”
  李瘸子：“咱龙头当然厉害，可他老人家早已不过问江湖事了。你得灵性些。”
  李瘸子点着烟袋，对门外喊道：“毛掌柜，进来下象棋。”
  麻子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，心思早飞到每个人的钱袋上，
  慢慢走进骡马市，麻子得意的用食指转动那串铁钩，飞快旋转的几个小钩是他干活的伙计。
  骡马市是西安商业最繁华的地方，街上从来都是熙熙攘攘。前面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正在往前走，麻子铁勾一伸，那个人的钱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麻子手里。麻子一个闪身，就拐进了一个小巷子。麻子伸出头向前一看，那个商人没有察觉。
  麻子裂着嘴笑了，脸上的麻子也闪着光，这地方来钱太容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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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兰州十三虎
  打开钱袋，里面装着银票和零钱，都是一股浓浓的羊膻味。麻子招手唤来一个哑巴，把钱袋装好给他，自己又转着铁钩出了巷子。
  从北面走过来三个人，引起了麻子的注意。中间一个穿着军装，身材及其魁梧，彪悍跋扈。左边一个穿着长袍马褂，留着辫子，黝黑的脸庞，神情高傲。右边的是个面白的大胡子，穿着毛呢西装，左顾右盼像是找什么。
  麻子低头从右边大胡子旁走过，之后眼里露出轻蔑的表情，闪身进了一个小巷，他招手叫来另一个哑巴，把钱袋交给他。，又走出巷子。
  熊姜在骡马市转了几步，还没发现做牌匾的，就想去文昌门。
  张云山摘下军帽摸摸自己的光头，头顶已经有些汗水，感叹道：“这是个靠墙晒暖暖天气，在街上逛还有些热。”
  马庚天说道：“就是，咱三个赶紧买了匾，就去督军府喝张督军搜刮的西凤酒。”
  熊姜也解开西装的扣子，左右晃晃脑袋，说道：“这天也真是热。今年是个暖冬。”
  西安周边的百姓，南来北往的客商，都在骡马市汇集交易。早年是个牲口市场，后来百货日杂，手工餐饮的铺子也就多了。
  熊姜无意间摸了摸裤子口袋，说道：“坏了，钱包丢了。”
  张云山说道：“真丢了？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，不想活了。”张云山觉得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，好朋友丢了钱包，很没面子。
马庚天把周围人看了一圈，就发现了离他们五十步开外的麻子，麻子当时和他们中间隔了好几十个人，而且是背影，但是马庚天一眼就发现这个人不对劲。
  马庚天轻轻对张云山说道：“贼娃子在北边，穿蓝衣服的那个男的，咱俩左右包抄，小心他有同伙埋伏。”
  张云山看了马庚天一眼：“小心个球，老子现在是西安城里的王法！”说完大步向麻子冲过去。
  麻子感到身后一阵骚动，就回头去看，只见刚才看到的那个当兵的大个向他这里冲过来，后面跟着穿马褂的和穿西装的，离他只有十几步，眼看躲不开了。
  突然，身后又是一阵喧闹，北面路上来了十几个大汉，拨开行人，横冲直撞的迎面走过来。北面的十几个人和南边的三个人，把麻子夹在了中间，麻子一看不妙，赶紧转身进了旁边毛记茶馆。
  张云山在茶馆门前站定，看着面前的凶神恶煞般的十几个人，对马庚天说道：“庚天，真埋伏着呢。这十几个人看着挺威风，咱俩打得过？”
  马庚天说道：“废话。以前哪次不是打十几个？”
  张云山笑道：“来，咱俩再联手干一场。”说完解下手枪，交给熊姜，“把枪拿好，你先进茶馆，谁敢进去动你，你就开枪打他狗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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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身手依旧
  熊姜看到两个人豪气干云，也就没进茶馆，把枪挎在身上，站在张云山旁边。
  对面来的正是兰州十三虎，十三虎在兰州独霸黄河，做的是无本的买卖，水下地上都有一身好本领，这次应邀前来为人办事，今天只要砸了毛家茶馆就行，谁料到在门口遇到了熊姜等三人。
  为首的金大虎上前对张云山一拱手：“兄弟金大虎，这位好汉怎么称呼？”他看张云山一身军装，没有军衔，摸不准来路，就准备先礼后兵。
  张云山道：“我叫个张三，当年我在兰州大雁滩的时候，倒听说过十三虎都是好汉，刀子快拳头硬，今天刚好见识见识。”
  金大虎仔细看了看张云山，这人面生，没见过。就问道：“在下眼拙，敢问好汉以前也在大雁滩呆过？”
  张云山大笑，对着马庚天说道：“庚天，当年我走西口的时候，还在兰州办过戏班呢。”
  马庚天大敌当前，仍面不改色，接口道：“就你还办戏班？你还能唱个三娘教子？”
  熊姜跟着道：“云山你还真是百能啊。”
  张云山道：“呵呵，一会儿咱泡壶茶，我给你讲讲前些年在西北的事。有意思着呢。先打趴下这几个，”
  金大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，刚要说话，身后的的吕三豹飞起一脚向张云山踢去，嘴里吼道：“我先把你打。。”
  吕三豹还脚没踢着张云山，空中的身子就被马庚天一脚踢出四五步远，在地上挣扎了几下，又趴了下去。金大虎带着人就扑了上来。
  只几个照面，兰州十三虎全都躺在地上，马庚天和张云山站在当中扯皮。
  马庚天一边用手指点着地上的人一边道：“我放翻了七个，你只撂倒了六个。”
  张云山大怒：“放屁，我明明踢翻四个，打倒三个。我是七个，你只有六个。”
  马庚天：“云山啊，你小时侯不好好念书，连数都数不清。我可是洋学堂出来的，算数好的很。”
  张云山：“跟洋学堂有个球关系，少在我这里显摆，熊姜你凭理。”
  熊姜道：“太快没看清。”
  看热闹的人群中闪开一条路，走进来二十几个头戴白色八角小帽的人，直接两人抬起一个，一句话不说地走了，最后只留下了一个人。这个人个子不是很高，也戴白色小帽，大冬天光着上身，肩臂上肌肉隆起，腹部几条刀疤触目惊心。
  这人看着手下走完，才拱手说道：“在下沙连海，道上的兄弟都叫我沙回回，刚在我几个不懂事的手下冒犯了张三兄弟，我在这先陪个不是。不如由我做东，咱包下同盛祥，一起吃个便饭，咋个样？”
  张云山还未说话，马庚天直接道：“你大冬天光脊梁不冷，想得风寒寻死啊？你说你这人是不是犯二球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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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要开香堂
沙回回一下被噎住。
  他在西安城成名十数年，现在诺大一片地盘都是他说了算，今天看这两个人身手不凡，又带着枪，就想先走江湖套路，对方不吃再动刀子。这次他带了上百人，都埋伏在周围，兰州十三虎只是他从外地找来生面孔试探李瘸子的。按照以前经验，自己的一身刀疤只要亮亮相，哪路神仙都要给个面子的，谁知道眼前这个黑脸的直接说地他狗血喷头。
  “就是的，这货就是个二球，马少爷你早就该让张督军赏他一颗花生米。”李瘸子拄着柺，站在旁边说道。李瘸子早出来了，这里的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到了。
  马庚天见是李瘸子，就说道：“看来这个沙回回今儿是来寻你晦气，我给你挡的驾。”
  李瘸子赶忙说道：“不敢不敢，连我龙头老大都要敬着您，我咋敢劳您大驾？——今个的事我是真不知道。”
  马庚天看看李瘸子眼睛，静着脸没有说话。
  李瘸子没敢看马庚天，对沙回回吼道：“睁开你的狗眼，这是马氏商号的马老爷，张督军的朋友，别说你，就是你龙头叶五来了，也得伺候着。”
  沙回回嘴上不敢吭声，心里暗骂李瘸子不是东西，狐假虎威。赶紧穿上衣服，对马庚天道：“马爷您大人大量，别和我一般计较，改天一定上门赔罪。冒犯您的十三虎，我回去就废了给泾河龙王当女婿去。”
  张云山道：“慢着，那几个兰州人给我送到督军府，龙王用不了恁多女婿。看清楚，我就是张云山。沙回回，你给你龙头叶五带话，今晚到我府里开山堂，李瘸子，让人给你龙头杜三也带话也过去。”
  城南朱雀堂堂主杜三，城北玄武堂堂主叶五，是哥老会四大主堂的堂主，作为哥老会总舵主的张云山，像李瘸子，沙回回这种混混头是见不到的。
  李瘸子和沙回回听到张云山报了名字，都吃了一惊，观此人身手气度必是张云山无疑，赶紧行大礼拜见，心里都想着这次得罪了总舵主，是以下犯上之罪，按会规要严惩，只能寄望龙头出面说清。
  二人心里七上八下，等张云山发落，张云山却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。二人才敢分别往南北去了。身后都跟了上百人。看那些人身上都鼓鼓囊囊，藏着家伙，如果今天张云山三个人没有出现，骡马市定是腥风血雨的一天。
  看热闹的人群散了，张云山道：“好长时间活动了，今天这架打的还算痛快，那些人里有几个身手还不错，去我那里还能保家为民，胜过让沙回回剁了。庚天啊，咱俩算清，我打趴下七个，第一个人是我震开的，不是你踢倒的，你忘了这是清才教我的绝招了？”
  马庚天：“你就胡吹冒撂吧。哎，那边那个麻子你过来，把我朋友的钱包拿过来。张督军在这你没看见？小心我让张督军赏你一颗花生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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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马家卖的陈茶
  麻子刚才看到平时很嚣张的李瘸子和沙回回都灰溜溜走了，刚想开溜，就又被马庚天发现了。
  麻子走到马庚天面前，双手奉上熊姜的钱包，谗笑着说道：“马爷您多包涵，今天真格是有眼不识泰山，您给小的一条活路吧。”
  马庚天道：“你叫个啥？”
  “我叫个麻子。”麻子脸上使劲的堆着笑，腿肚子有些抖，眼睛偷偷去瞅张云山。
  马庚天道：“你这手艺还不行么，刚偷的就被我发现了。”
  麻子连忙点头道：“就是就是，学艺不精，以后我多练。”
  三人不禁笑了出来，张云山道：“兔崽子赶紧滚吧。”
  马庚天道：“慢着，你今天手艺砸了，怎么也要留点彩头。”
  麻子赶紧在身上摸，刚才偷的几样都让那几个哑巴拿走了，身上没有别的东西，一转身他发现一个路人正要从他旁边走过，就轻轻挥了挥手中的的铁钩。路人没有察觉有异走过去了，麻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马庚天。
马庚天一看是个小布袋子，打开一看，只装了一把花生米，可能是刚才那个路人吃剩下的。
马庚天说道：“陕西地方邪，说个王八来个鳖。还真有花生米。算了吧，麻子你走。
麻子松了一口气，给三人作个大揖走了。
  马庚天剥一颗花生扔到自己嘴里，对着张云山眨眨眼，说道：”张督军，吃一个？”
  熊姜笑的肚子疼了，“好了好了，刚也打累了，咱进去喝壶茶，歇一歇。一会去文昌门定块匾。”
  三人走进毛家茶馆，要了一壶店里最好的碧螺春，张云山端起茶碗一饮而尽，说道：“好茶！解渴！”
  熊姜用碗盖拨开茶沫，闻了闻又放下，对马庚天说道：“茶是好茶，放陈了。”
  马庚天正忙着把剥好的花生一颗一颗摆在桌上，头也没抬的说道：“你把你的宝贝胡子照看好，不敢掉茶碗里了。”
  熊姜道：“不会啊。我左手撩开胡子就能喝了，我只是是说这是陈茶。”
  马庚天把桌上的花生都拍到嘴里，对张云山道：“下次打架让熊姜先上，看他打完还嫌不嫌茶陈。”说完也是端起茶碗一饮而尽，又噗的喷了出来。“好你个毛艺凡，敢拿去年的陈茶日弄我。”
  张云山叭叽叭叽嘴，没吭声，他没喝出来这茶哪里不对。
  马庚天对这外面大吼：“毛艺凡你给我过来，不过来我拆店啊。”
  熊姜劝道：“不要啊，只是茶水不好，碎事么，不敢拆人铺子。”
  马庚天：“我爱拆就拆，谁也拦不住。这房子是我的。”
  毛掌柜赶紧放下手边的事情来给这三位换茶，换茶时很委屈的说道：“马老板，这茶也是我在马氏商号进下的，我说这茶是陈茶，可赵掌柜非得说是新茶，只能拿这个货，我也没办法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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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调虎离山
 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，“谁说是我强卖给你陈茶了？好你个毛掌柜，自己做奸商，还敢背后说我坏话。”赵青揭开门帘走了进来。
  熊姜看到赵青进来，有些意外。赵青走的气喘吁吁，胖胖的脸上全是汗。熊姜便拉开一把椅子，让他坐下。又倒了一杯茶给他。赵青虽然只是熊家管家，但熊姜一直都把他当大哥看待。
  毛掌柜一看赵掌柜来了，赶紧陪话，说道：“是是，我记错了，赵掌柜怎么会卖给我陈茶。该罚我，我去给几位爷准备几份点心陪罪。”
  赵青没有理会毛掌柜，毛掌柜赶紧出去。赵青看张云山也在，就轻舒一口气，心想张云山在这里，证明家里的事和他无关。有张云山保着，谁也不能出什么歪心思。
  马庚天道：“姐夫，你这是怎么了？走的急匆匆的，出什么事了？”
  赵青道：“今天早上姜娃和云山刚出门，家门口就有好几个人鬼鬼祟祟，我觉着不对劲，就没去商号，在门口盯着看是什么动静，谁知道这批人过一会儿突然不见了，换成另一批十几个人。过了一会儿这十几个人又不见了，又变成了另一批。这些人以前全都没见过，但看样子都不是安分人。我害怕这些人都埋伏起来，可能要对姜娃不利，我就出来找你们了。”
  马庚天沉思一下，问道：“你出来多长时间了？”
  赵青：“我出来有半个时辰了。”
  马庚天道：“几批人都在熊姜家附近，肯定有问题，要是想干什么，得手前不会走的。”
  熊姜急道：“莫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？”
  赵青猛地一惊，说道：“要是这样就糟了，咱赶紧去。”
  张云山吃着桌上的花生米，一直没说话。熊姜站起要走，说道：“云山，我家里出事了，我先回去。”
  马庚天本来起身也要走，看到张云山还在不声不响的剥花生，就拉住熊姜的衣袖，让熊姜坐下。
  马庚天端起茶壶，给张云山满上。张云山一饮而进。
  马庚天无奈摇摇头，问张云山：“张大督军，今天唱的是哪一出？是不是空城计？”
  张云山道：“今天唱的不是空城计，唱的是铁笼山。”
  马庚天：“哦？到底咋回事嘛，熊姜还急着呢！”
  又有一个人揭开门帘走了进来，穿着军装，是个身体很壮实的青年。
  这个青年对着张云山一个敬礼：“报告师长，毛贼全部捕获。经审讯，一共三批，分别想通过放火，扔炸弹，绑票对付熊家，为首三人已经关在督军府，等候发落。”
  张云山起身道：“杨九，有没有问出来谁是主谋？”
  叫杨九的军官回答道：“还没有，不过他们熬不过今天下午。看情形，应该和事先估计的一样。”
  张云山道：“铁笼山没捉到司马懿，只抓到了些小虾米。这张网布的还是小了些。”
  杨九：“属下办事不利。”
  张云山和蔼的看着杨九：“九娃，你做的很好，我让你这么做只是不想和他彻底翻脸，懂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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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张凤翙
  杨九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杨九懂了。”
  张云山让大家都坐下，给几个人介绍道：“这是杨九，故人之后，我待他如亲生儿子。九娃，这是你赵伯伯，今早上你一定见过了。”
  杨九道：“嗯，早上见了，正是赵伯伯在，那些毛贼才没敢动手，我趁他们没注意，都放倒了捆起来。”
  马庚天：“你是说你一个人把他们全放倒了？”
  杨九道：“对啊，他们只有最后几个人还算硬茬，看身手应该是太白山的。开始的那几个都很菜”
  马庚天感叹道：“就算偷袭，打倒十几个好手，也不容易办成啊，云山，你教出来的？”
  张云山道：“我放到李老九那学了两年。庚天你别打岔，九娃，这是你熊叔叔，诗书双绝，留过洋的，你不是也爱好书法么，改天去学几招。”
  熊姜奇道：“杨贤侄不但身手了得，莫非还是个文武状元。”
  杨九道：“我只读过几年私塾，认识几个字，状元那是不敢当的。”
  熊姜捻着胡子道：“好好，以后有时间一起研习就对了。”
  张云山道：“九娃，这是你马叔叔，为人义薄云天，足智多谋，你一定是久仰的紧了，快给你马叔叔奉茶，让你马叔叔嘴上积德，别砸挂你。”
  马庚天侧脸对着张云山，眼睛看着晃动的门帘说道：“刚给你倒的那杯茶是开水，这会儿嘴还疼不？让九娃给你拿扇子扇扇。”
  张云山咬咬牙没吭声，熊姜赵青莞尔。
  杨九偷笑道：“几位长辈开的玩笑，我不敢胡插嘴。”
  毛掌柜进来放下一碟油塔，一碟镜糕，一盘五香花生米，一盘蚕豆，添上水就出去了，他知道屋里的五个人一个人都不敢得罪。
  张云山手里摸着茶壶，对杨九道：“九娃，你给大家讲讲事情的过程。”
  杨九正色道：“三天前接到密报，有人想要图谋熊家的房产，张师长就让我暗中调查，一开始...”三个人都看着杨九，静静听他讲.杨九嘴皮子利索，说的活灵活现，说到对付那些人用的不同方式时，大家都暗暗点头，“这小伙子办事真是干净利索。”
  在骡马市毛家茶馆对面的一个二楼上，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说道：“张督军，张云山和熊姜就在对面楼下茶楼，叶五爷的人进去一顿乱枪就都解决了。”
  叶五在旁边应道：“张督军，您一声令下，小的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。刘参谋长说的不错，我一柱香时间就能送他们见阎王。”
  靠墙的一个人穿着呢料的大帅服，带着大元帅帽，揉着太阳穴沉默着没说话。
  刘参谋长道：“督军，当断则断，去掉了张云山和熊姜，八百里秦川就是您说了算啊。”
  穿大帅服的就是当年的张云山在朱雀赌坊救下的小乞儿，如今的陕西省督军，第二师师长张凤翙。
  张凤翙缓缓说道：“算了，回去吧。叶五爷，今晚上张云山还要开山堂，你的玄武堂，我的长乐堂，看来都要换堂主啦。”
  叶五道：“我下去干了他，您当总舵主。”
  张凤翙：“我看还是算了吧。我估计你进不了毛家茶馆就被打成筛子了。别忘了杨九也在里面，文泰那么好的身手，还不是让杨九徒手就收拾了。你的人都是废物，对付熊家砸了，对付杜三败了，还敢指望你对付张云山？”
  张凤翙说话声音不大，可不怒自威。叶五不敢说话，刘参谋长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  张凤翙带头直接走了出去，后面跟了四个全副披挂的亲兵，身手都是长短两个家伙背着关山刀。叶五和刘参谋长也跟着走了下去。
  张凤翙走下楼梯，转身时看到身后一副眼镜的反光，心中暗暗道：“张大哥，兄弟我不忍害你，可袁世凯那里你可要千万小心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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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满江红
  第二天早上，杨九在去熊姜家路上，熊姜昨天说好要写一副字让杨九拿去做一块匾送李老九。
  大清早，天刚蒙蒙亮，雾气渐渐消了，杨九穿过炭市街往端履门走，早市上的小贩正在紧张忙碌的出摊，杨九顺手在路边买了一些腊牛肉，准备送给熊姜，空手上门不好，一时也买不到合适的礼物。
  到了熊家，熊姜已经在书房等他了。杨九研好墨，熊姜执笔一挥而就，五个大字：李老九杂肝。当真是奔放不羁，龙蛇飞舞。
  杨九看完，心里充满崇敬，世上竟有人写的如此好书法！不过他又迟疑道：“熊叔叔，桥梓口都是一些贩夫走卒，劳工苦力，把这字挂在店门口做幌子，这些人都看不懂啊。”
  熊姜听了想了想，一拍脑门：“对啊，我怎么没想到，重写。”
  熊姜这次写的是楷书：李老九杂肝，辛亥年末骚心赠。
  杨九这次赞不绝口：“熊叔叔写的太好了，比书院门碑林里写的都好。”
  熊姜：“九娃你去过碑林？那可是个好地方。全国只有西安有，中国几千年的书法精神都在那里呢，那副颜真卿的《颜家庙碑》我硬是临摹了一个月才略有所得。九娃，你也来写副字我看看。”
  杨九正要熊姜指导，略一思索，便提笔写下岳飞的《满江红》。
  怒发冲冠，凭栏处,潇潇雨歇。抬望眼，仰天长啸，壮怀激烈。三十功名尘与土，八千里路云和月。莫等闲，白了少年头，空悲切！靖康耻，犹未雪；臣子恨，何时灭？驾长车，踏破贺兰山缺。壮志饥餐胡虏肉，笑谈渴饮匈奴血。待从头，收拾旧山河，朝天阙！
写完之后，杨九放笔放在一边，请熊姜评论。
  熊姜看完后说道：“好，写得好，力透纸背，雄浑大气。纸上一股悲怆油然而生。果然是将军之才。写得好。”熊姜联想到自己近年来的遭遇，不禁大声吟道：“三十功名尘与土，八千里路云和月。”
  杨九接道：“莫等闲，白了少年头。”
  最后两人合唱：“空悲切。”
  两人同时大笑，熊姜今日心中阴霾稍颀，心想张云山果然没看错人，这个杨九将来定能成大事。
  熊盟起床后听到书房有人大声背诗，就过去看看，进屋看到父亲和一个魁梧的军人一起大笑，就行了一个礼，道：“父亲早。”
  熊姜看到儿子，就对他说：“这是你杨大哥，你杨大哥文武双全，以后你要和你杨大哥多学习。”
  熊盟向杨九鞠躬：“杨大哥你好。我叫熊盟，同盟会的盟。”
  杨九一直在军营打打杀杀，对付的都是亡命之徒，现在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孩，一时不知所措。于是就拿起桌上的腊牛肉，说道：“熊盟，杨大哥请你吃腊牛肉。”
  熊盟其实最爱吃腊牛肉，就接过杨九递过的油纸包，说道：“谢谢杨大哥。”
  熊姜对杨九道：“九娃你去把这副字拿到文昌门做成匾，盟盟一起跟着去吧。”
  熊盟每日只是读书写字，巴不得出去玩，这下可高兴的很。
  端履门和文昌门紧挨着，几步路就到了，杨九把字放在匾店里让先做，自己带着熊盟出来吃早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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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肉夹馍
  杨九带着熊盟，准备去喝前面的豆腐脑，走了几步一回头，熊盟不见了。杨九赶忙往后面看，只见熊盟站在一个案头前面不动了。
  杨九快步走到熊盟跟前，说道：“盟盟，怎么不走了，杨大哥带你去吃豆腐脑。”
  熊盟一双大眼睛看了看杨九，没有说话，又向案头看去。
  杨九随着熊盟的目光看到案上，这是一家肉夹馍摊子。
  摊子的掌案袁康平看见有一大一小两个在案前流口水，见怪不怪。他的秦豫肉夹馍要是在街边没有食客，也配不上叫长安一绝，想当年都是给满城里的八旗官老爷吃的，现在皇帝没了，八旗子弟也散了，为了生计，今天开始才在这文昌门里摆个摊。不过，传承了数百年的老手艺没变。这不刚支好摊子，揭开锅盖，就来了个小孩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锅里看。
  袁康平看着发愣的两个，用刀把敲敲圆木头案，吼道：“一百大子一个肉夹馍，两位来几个？”带点豫西口音。
  杨九一下回了神，赶紧伸出两个指头说：“来，来两个。”
  袁康平左手用大勺舀起一块五花肉，使刀剁成肉絮，抄起一个百吉饼，从中切开，用刀抄肉送入馍中，压紧，舀一小口肉汤灌在馍口。最后撕一张草纸包好肉夹馍，递在熊盟手中。眨眼功夫就好了，当真行云流水。
  熊盟接过刚要低头咬下，杨康平吼道：“把馍端平，小心汁子流进袖子。”
  熊盟赶紧把馍举起来端平，就看到一股肉汁已经流到手腕了，熊盟偷偷伸舌头舔了。
  熊盟咬了一口馍，还没来得及嚼就咽了下去，旁边杨九已经三口吃完，说道：“特色！特色！再来两个。”又舔舔嘴唇回味一下肉夹馍的余香。
  袁康平看着两人享受的样子，一边操作一边说：“想当年，我祖传的这肉夹馍还是贡品呢。光绪二十六年慈禧来西安，大夏天的吃啥啥不顺，弄得满朝文武团团转，当时听说我家的肉夹馍美，当时召到了北院门巡抚衙门，慈禧那老婆子就在里面坐着，我和我爹在门房做好，一个三品大官亲手接了送进去，过一下就传下懿旨，赏银十两，肉夹馍封为皇家贡品。”
“那现在咋不开个大店，弄得跟同盛祥一样？”
  “哎。。”袁康平此人也爱说道，此时见杨九问起，就道：“本来我爹一辈也攒下不少家当，可前几年抽大烟给败光了，现在可好，他腿一蹬走了，我还得给他还一屁股债，哎，我说兄弟，你是个当兵的，你能不能给大哥帮个忙，把那些放高利贷的都收拾了，让咱老百姓好好活下去？中不中？”
  熊盟也看着杨九，杨九问熊盟：“盟盟，还吃不，再来一个。”
  熊盟摇头：“吃饱了。”
  杨九掏出四百个大子给袁康平，说道：“袁师傅，俗话说：冤有头，债有主。你的高利债是欠下的，我帮不了你。不过你要知道，那些开烟馆，卖大烟的才是害你的人。”
  杨九拉着熊盟往城门外走，回过头又向袁康平说了一句：“你记住，以后只要有我杨九在西安城，西安城就没有大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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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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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办学校的问题
  杨九拉起熊盟，过去看热闹。
  “...芦公鸡我问你卖钱做了啥，我嫌它不叫鸣是个哑巴。
  牛笼嘴我问你卖钱做了啥，又没牛又没马给你带呀。
  五花马我问你卖钱做啥，我嫌它性情瞎爱踢娃娃。
  你把咱大狸猫卖钱做啥，我嫌它吃老鼠不吃尾巴。
  你把咱狮子狗卖钱做啥，我嫌它不咬贼光咬娃娃。
  你把咱做饭锅卖钱做啥，我嫌它打搅团爱起疙瘩...”
  诙谐的唱词让围观的人看的哈哈大笑。
  熊盟看到前面一个人背着一个老婆子也走了过来，杨九赶忙上前，给那个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个恭，说道：“九爷你也转到这了。”
  来的正是李老九。李老九道：“噢，是杨九娃，我今个收摊早，早早出来转转。一大早就来了几十个当兵的把我一锅杂肝吃完了，还说要每天来，看来我以后清闲了。”
  老太太伸着手说道：“杨九娃在呢？来，来婆这，婆跟你说话。”
  杨九赶忙伸手拉住老太太的手。
  “九娃啊，你在军营可不敢吃不饱了着，给你一块钱，饿了就买啥吃，有时间就来咱屋，你九爷吃货多，都是肉，耐饥。”
  老太太从口袋里哆哆嗦嗦掏出一块银元，塞进杨九手中。
  杨九要推回去，李老九摇摇头，意思让他收下。
  杨九眼角湿了，把钱装下。
  老太太听着戏里的唱词，裂开嘴笑了。
  李老九看到旁边熊盟，问道：“这是谁家的娃？”
  熊盟道：“我叫熊盟。”
  杨九道：“熊姜叔叔的独子，您老给瞧瞧。”
  李老九看看熊盟，弯腰伸手在熊盟肩上，背上拍了几下。说道：“你教他几招强身健体，就行了。”
  又对熊盟说：“盟娃，你跟你杨大哥学点基础，练好身体。过几年去跟你马叔好好练练枪法。”
  熊盟点头：“我知道了，谢谢李爷爷。”
  李老九看着熊盟和马庚天，老怀欣慰，心说，张云山和熊姜都有好后人，就是不知道马庚天的儿子是不是像他老爹那样踞傲自负。
  杨九想起此行目的，赶忙说道：“九爷，我俩今个出来就是熊姜叔叔写了一副字要做成匾送给您。一会就做好了，好了我给您抗过去。我这就给您取匾去。”
  李老九：“好，我这就回去等着，我看看熊姜的水平。”
  李老九又带着熊盟原路返回，到了匾店，就差金漆没干透，两个人就坐在门口等。
  熊盟说道：“杨大哥，你现在在张伯伯那都干什么？”熊盟很想知道当兵是什么样子的
  杨九应道：“操练士兵，出去打仗，就是这些。”
  熊盟：“现在不是不打仗了吗？”
  杨九道：“西安城太平了，外头的土匪还多着，这些土匪为害一方，早杀光早安宁。不过，张叔最近打算让我办一个测量学校，招些学生以后参军。我还不知道去不去办学校。盟盟，咋办？”
  熊盟自己点点头：“要办，一定要办。现在办学校，学生一定是最血性，最灵性的，这些人将来要是参了军，文化，能力都是同龄人中最好的，一定是陕西军队里的骨干，试想一下，如果是你招了他们，教了他们，送他们进兵营，这些人谁不记着老师的恩。哪怕这些人不在你的队伍，待师如父，师生之情一辈子抹不掉的。”
  熊盟问了一路杨九的问题，没想到杨九随口一问，熊盟的回答却让杨九吃了一惊，熊盟这个小小的孩子看问题竟如此透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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