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吃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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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老九转过身去切饼,张云山撩开帘子,熟门熟路的从里屋抓出一把蒜头,分给熊姜和马庚天:“好蒜还藏在老地方。”1 S! \7 y/ i8 A
三个人熟练地把蒜头用两个手指一捏,一搓,白白胖胖的大蒜就剥了出来。张云山把剥好的一把蒜直接扔往桌子上一扔;熊姜则是掏出手巾,把蒜头放在手巾上;马庚天把手里的一把蒜排在桌子边沿。
7 u Q) m4 [6 y" T# z( K* I “我说马庚天,你还是老样子,小心李老九找你陪桌子”
9 K& U: z) |3 ?/ m# m9 h “没事,云山,李老九的桌子又不是没修过,现在这个我看结实着。”杂肝汤上桌,果然碗上面飘着一层辣子,热腾腾,油汪汪的,看着就让人眼馋。三个人直接蹲在板凳上,拿起筷子就吃起来。
& R( \( g5 c$ i( R1 N, {8 Z, n! s$ _9 I, Y. J 张云山大嚼几口肝子和羊肚,再咬一大口锅盔牙子,喉结一缩就咽下去,喝一口汤,给嘴里扔几个蒜头,脑门的细汗就冒了出来。张云山大声道:“香的很!李老九,我给你送块匾,写上长安一绝,给你挂门口。”1 W: c" |6 w9 Z0 A
当兵的都等不及,自己拿碗围着锅头,李老九手里正拿着大勺给他们碗里舀汤,头也不回的说道:“云山娃,我可知道你现在是西安府的大老爷,你可不敢哄老汉。”众人大笑。
' @( @( [) @/ |8 m8 q 一个当兵的说道:“李老板你放心,张督军现在在咱西安城是说一不二。说是给你送匾,其实是给你送个金字招牌,以后我们来,你可得把肉多给舀些。”
; d! V0 N# Y9 o0 H “那是多大个事嘛,这儿就给你多舀些。”
- _( u i4 P. V" K! F, h" l: H 熊姜听着众人的嬉闹,脸也带着笑意,手里面却没停下。他先拉着饼尖的两个角,把锅盔拉开到底,露出里面还冒热气的白面,再用筷子在碗里挑出肝子夹在饼中间,用手捏好,左手撩开胡子,右手把饼送在嘴边,一小口一小口的嚼着,轻轻咽下去之后,就着碗呡一口热汤。2 |# F- p& a# r( k& u5 V
马庚天笑着说熊姜:“我说熊家大少爷,你要是在同盛祥,坐着檀木椅,听着杨三保的秦腔戏,这样子吃也像个人物。现在跟我一样蹲在板凳上吃杂肝,还一手端馍,一手摸胡子,不怕闪下板凳?”
5 y) u1 V, q9 ^2 I- W 熊姜瞪着眼睛看马庚天:“你留个胡子试一下看咋子吃?”
8 [2 i p y& v7 T! n" B- I" F" M; J; V 马庚天面色黝黑,不过没留下大胡子。这是天生的,听了这话就不打算说这事了。他坏笑一下说道:“两位大爷圪蹴好,小心汤洒了。”
+ k% J/ t, p3 K% _4 F! p7 P 熊姜和张云山同时摇摇头,心说,又来了。
, k$ J+ Z/ a2 o# z4 n 马庚天几口咬掉锅盔咽下,左手端碗,右手一拍桌子,一颗蒜瓣跟着跳了起来,马庚天一口咬住。桌子是普通桌子,这一下要靠手上的速度和角度,木头弹性加上手上带风,是马庚天摇色子时练成的。
" q* P; E# M- S% K8 Z A2 D1 Z 熊姜和张云山看着他嚼着蒜瓣,同时问道:“咦呀,练成了?”( M4 B' w& p6 e* C
马庚天面露得意:“碎碎个事。”
- E. ^5 A( O5 ~: W) p, {; ]8 A 一群人都吃完了,一锅杂肝汤也干干净净了。熊姜摸出几个鹰洋,要给李老九,张云山拦下自己把钱付了,马庚天就一直笑眯眯的看着:“有人请客,真是撩咋嘞。”
* t+ l' J! u3 w, M' l% \ 张云山回头对手下的兵说:“都吃饱了?给我跑步回军营去,不准在街上停留。立正!转身,跑步走。”: }3 x" b2 x0 Z
熊姜看着整齐跑远的兵,感慨地说道:“云山啊,带兵带的不错,真格是令行禁止!”
) |1 p& G5 A2 E z) b* { 张督军还能是一般人?那是武曲星下凡。”马庚天大声说道,“李老九,去倒三碗茶,再上一碟干炒花生。” |